周围的宫人都在掩袖低笑,为皇帝的深情和诙谐而感动艳羡。
皇帝见她露出笑容,心中不禁一荡,两人又说笑了一阵,他才告辞而去。
回到了乾清宫,秦喜报道,兵部的裴大人求见。
“裴桢……他来做什么?”
皇帝对这位痴情而机智的青年官员很有好感,于是破例宣进。
裴桢进来叩首后,却很有些踌躇不安,正是秋晚天寒之时,他却冒出一身的冷汗来。
风从窗间吹入,一排的烛光摇曳,带起阴影千重,裴桢不禁瑟缩了一下。
“裴卿,你有什么话只管直说。”
皇帝看着他,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开口催促道。
“万岁……”
裴桢心中转过万千念头,却在这一瞬消散无踪,他暗自咬牙,低声道:“有一件事,说起来真是惊骇非常,职责所在,只得来禀了皇上……”
“是什么?!”
裴桢仍是踌躇,皇帝越发觉得奇怪,催得急了,他才又叩首道:“万岁恕臣万死之罪,臣才能说。”
皇帝想了半刻,以沉静的声音缓缓道:“你说,朕恕你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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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逐渐暗了下来,乾清宫中却渺无灯火,殿中一片黑暗。
秦喜的心中有着莫名的不安,他轻扣着殿门,轻声唤道:“皇上……?”
殿中无人应答。
秦喜又惊又急,手下一重,竟将扇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它原来是虚掩着的。
“不要进来……”
皇帝的声音轻渺低沉,仿佛抽离了全身力气的虚弱,他全身都隐没在黑暗之中。
秦喜站在玄铁门槛边,竭力朝里张望,却在对上皇帝的眼后,惊得几乎夺路而逃——
那素来深邃睿智的眼中,竟是前所未有的狂乱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