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场,良久,王沛之才叹道:“你已贵为国母,且容让些儿,也就没有今日这一出了!”
太后“噗嗤”一声轻笑,笑声中,满是惊奇和不可思议。
“沛之,你仍是这般天真……”
她轻喘着,笑厣如繁花盛放,眩目已极——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这是皇宫,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内苑!我要是容让了,早就成白骨一具了!!”
她冷哼着,伸出手,放到王沛之眼前,轻喃道:“你看这纤纤十指,早已染上血腥,连你也要嫌弃我吗……”
王沛之一时血往上涌,手足无措之下,他握住了这白皙柔荑。
太后抬眼看他,语声淡漠,却更见幽寒:“我虽如此,可其他人,就那么干净吗……平王口口声声,要报那溺水之恨,却不知,他母妃当年魅惑先帝,竟冀图我的中宫之位——哼哼,白日梦那么好做么?!”
王沛之浑身轻颤,一把将那柔荑抓紧,口中喃喃,也不知说什么好。
“我知道,你一直不敢来见我……”
太后叹息着,眼神幽怨寥远:“你是国之柱石,正人君子,原不该与我这等阴微之人交集,二十六年前,就是我拖累了你……”
王沛之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揽过她的云肩,将她纳入怀中——
“什么拖累……那件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他恍惚说着,唇齿中迸出“那件事”三字,一时身躯一颤,心中宛如九爪挠心,惨痛至极。
太后伸手抚摩他的脸,“你生性至善,为了我,做下那等大事,又说什么心甘情愿……”
她微微叹息着,惬意地倚在他怀里:“这二十多年,你口中不说,心中一直挣扎,辞却了一切官职,退隐在家——如今这形容模样,谁还认得出是‘一剑光寒十四州’的大将军?!”
提起“大将军”这三字,又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