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而缓慢地说道,似乎在告诫涧清,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清风从窗外吹入,涧清看入她的眼中,只觉一片幽寒凛冽,直直刺痛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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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中,果然在翌日清晨遣人来请,道是太后想寻她讲个古记,一道儿品茗消夏。
午间的慈宁宫,一揭来帘子,便是一阵清爽凉意,沁人心脾,糅合着莲藕的淡淡甜香,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后殿中,太后坐于榻上,正在细细听着皇帝亲征时的逸事趣闻,她手中摩挲着佛珠,神情端华高贵,听到有趣处,不时霁颜一笑。
下首两人,梅贵嫔正支颐听得入神,云贵人却甚是乖巧,正在替太后轻轻捶膝。
晨露坐在圆凳之上,正娓娓讲述着那日的惊险,她落落大方,言语间不枝不蔓,却是引得宫女们也听得入了神,手中羽扇也缓缓停下,一时也无人发觉。
“你这孩子真是好口才,我都听得入神了呢……“
太后由衷叹道,接过叶姑姑呈上的冰镇酸梅羹,饮了一口,才吩咐道:“再加些糖……她们几个姑娘家,还是喜欢甜物。“
叶姑姑答应一声,又支使着宫人连连送上三碗,给几位娘娘饮用。
三人谢恩过后,便也啜抿了几口,梅贵嫔和云萝仍是有所拘束,唯有晨露将整碗都喝了个干净。
太后瞧着,笑意更浓,只是一抹锐利,直透眼底。
“你们都不喜酸梅羹……还是怕我这老太婆下什么毒药?”
她几乎是忍俊不禁地调侃,善意中不乏揶揄老辣,梅贵嫔强笑着正要回答,云萝巧舌如簧,笑道:“太后娘娘可冤死我们了,实在是您慈恩深重,我们不忍囫囵吞下,所以才浅饮慢用。”
晨露听出她语带暗讽,索性笑着挑明:“我就是那囫囵吞枣的。”
太后闻言笑得几乎面色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