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首不对,是被调包了?这么说就是假死?我脑子里忽地想起元宵节那夜,齐晟在太液池边上的树林中与江氏的对话来。
江氏说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齐晟说让她多给他些时日。
我身上阵阵发冷,齐晟这才刚登基,这就等不及了?这么说我这皇后也是做不了几天的了?
张轩劝我道:“祖母说了,娘娘什么也不要做,只自己心里明白就好,只要位分在那里摆着,就是再得宠也越不过您去。”
呀!你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得宠不得宠的问题,我巴不得齐晟能一辈子只宠幸江氏一个,沾都不沾旁人。我担心的是江氏向齐晟要的是一双人,齐晟那厮可千万别再一时脑热就解散了后宫啊!
因为有了这个忧心,册后大典的事情我便也不怎么上心了。没过两日,一个绝对想不到的人竟然来了。
茅厕君比在阜平时瘦了许多,身形却更显挺拔,穿了一袭淡淡的青衫,乍一看倒是有了点风中劲竹之姿。
茅厕君与我见了礼,然后对我惊愕的神色视而不见,只是不卑不亢地说道:“皇上把娘娘册后大典之事交与了臣,臣今日特来问问娘娘可有什么话吩咐。”
我半天没说出话来,回过神来后便命绿篱将殿里的宫女都带了出去。
茅厕君嘴角微微一挑,轻笑道:“娘娘应该避嫌。”
避个屁的嫌,若是齐晟想要我避嫌,就不会叫茅厕君来主持册后之事了。
我走到茅厕君身前站定,问道:“他可是要对你与赵王下手?”
茅厕君抬起头来,讥讽地笑了笑,答道:“命会留着,母后手里有先帝的遗诏,不许他残害手足。”
命会留着,可到底能活成什么样就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有些心酸,伸出手来拍了拍茅厕君的肩膀,劝他道:“心量放宽点,好死不如赖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