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黄交杂的草地,空无一人,这才会默默回头,然后过一会,再回头,继续看。
生死一线,真正的生死一线。
这群骑兵的组成,大多都是各部落王子,养尊处优的他们从未和死亡如此接近过。
冒顿从休憩的队伍前方,巡视到队伍后方。
出来时整三千人马,现在只剩下了两千八百九十一,和两千八百九十匹马。
与那群黑甲秦军交战,他们没有伤亡。
被黑甲秦军放行,逃跑路上栽了一百一十匹战马,折了一百零九人。
冒顿看到每匹战马的马蹄沾着血肉,每匹战马的腹部都有深深的痕迹。
而靠坐在战马旁边,那些本应该是勇士的匈奴精骑,一个个神情不安,一脸颓败,个个如同活死人。
这样不行。
冒顿深吸口气。
他将剩下这两千八百九十一人聚集起来,围着他席地而坐。
他站在中心,比所有人都要高,苦笑一声。
“我们很失败,对罢。”
他的言语声不大,但在静谧得能听到叶磨草飞的大漠中,足以让围拢过来的所有人听到。
“中原有句话,叫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如漏网之鱼,说的就是我们。
“我们拼了命的逃,为此踢死了一百一十匹好马,折了一百零九位勇士。
“这,都是我冒顿的罪过啊。”
无人应声。
片刻后,唯一一个栽下马来,为冒顿所救,没有被马蹄踩碾成泥的丘陵肿着脸喊道:
“此是秦狗之罪!与王子何干!”
冒顿用力抓着油乎乎的头发,一脸痛苦。
“怎么能说与我无干呢?
“你们是我冒顿带出来的,你们是信任我冒顿才来的月氏。
“出行之前,我发誓,要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