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但这里的条件却比绝大多数秦官家中都要好。
地上没有发霉发臭发潮的令人作呕气味,只有日超时间充裕将水分尽数晒干的干草清香气。
甘罗抓起一把干草塞入嘴里,堵住控制不住的笑意,不让笑声传出去。
好像是被干草扎到了嘴巴,舌头,口腔,牙齿。他的笑脸变得狰狞起来,双目圆睁好像夜叉修罗。
他的声音在这些干草缝隙穿出,有些咕哝,但足以让人听清。
“变法者,不得好死!”
他目中恨意上穿九天,下破九幽。
在那些杂乱的干草堆中,有一颗造型极差,表面不圆润,其色更是驳杂的琉璃珠静静躺在其中。
琉璃珠上,甘罗面容就像是一只恶鬼。
这只恶鬼心思细腻,九岁拜相。却没能发现嬴成蟜少拿了一颗琉璃珠,没能发现那最后一颗琉璃珠正在静静地看着他。
……
一路急行的嬴将闾带着数十蒙家所属部将,及五万大秦锐士,星夜兼程抵达上郡。
勒马急停,立在上郡门前,直面着这座大勤西北最重要的重镇,嬴将闾心中升起万丈豪情。
他一手持着马鞭,一手勒紧缰绳,望着这座比咸阳城要粗犷,简陋,通体不是青砖色而是黄土色的上郡。
脸上泛起的笑容由心而发,轻声道:“或许我会死在这里,死在那些匈奴狗的弓箭之下,死在那些匈奴狗的马蹄踩踏,但是。”
嬴将闾当啷在马匹两侧的脚跟轻磕马腹,战马驮着嬴将闾踢嗒前行。
“这是我的选择。嬴氏一族,没有死在暖床上的道理。”
嗖~
一支羽箭自上郡城头砸在嬴将闾身前一丈地前。
这是警告,再前则死。
城头上,有嗓门天生奇大无比的传令兵朗声大喝,声音在旷野中狂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