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回到昙京,至于祁应,听天由命吧,他不会白白送上门去。
马车辘辘从山腰驶向山脚,冬天云林山的树叶枯了,花草谢了,一片死气沉沉,伴着天上淡灰色的云朵,一点都不像是正午的模样。裹了裹身上的裘衣,回望了云林寺的方向,她突然有些害怕,害怕如果这是永别。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多长情,也从不指望有个人能待她始终如初心,更不奢求能相携白首,只求惊鸿回眸的片刻以后隔着千山万水能记住曾几何时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烙刻在自己的心间。
但这些大抵只是梦里的场面,她自嘲地笑了笑,心情也向这萧瑟凄凉的冬景一般茫茫苍苍迷迷蒙蒙。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里的慕青容颠簸了一下。
撩开车帘,“怎么了?”
“车轮似乎被什么东西扎到了。”赶车的人跳下车检查,慕青容也跟着下了车。
一路上都是湿泥地,车轮轧过的痕迹在地上异常清晰,这里极少有人来,除了他们的脚印没有别的踪迹。覆盖的落叶腐烂在泥土里,干枯枯的秃树枝桠,远处寺里的香火缭绕,慕青容站在那里静默了片刻,“别检查了。”
声音里带着冷笑,她可没想过自己能安全离开。
车夫便立刻直起身子,全队戒备状态,所有人都紧张着,唯独慕青容是淡定的。
“从这里走下山需要两个时辰吧?到时候天黑了,一切都结束了。”彷佛是在自言自语,可眼神凌冽像是有紫色闪电劈开了整片冬雪,张扬外露的杀意和昙京那个及时玩乐偶尔故作温顺的她截然不同,恍然间像是换了一个人,从铃兰花变成带刺的蔷薇,变成了极具杀伤力的猎豹,将杀意冷冷地扩散出去。
那是一只被圈养在金丝笼里的鸟儿,幼时被当做了金丝雀,等到放出去才知道那是一只桀骜又隐忍的鹰,为的只是离开的瞬间。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