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电视去看,信号也不好,屏幕在跳,沙沙沙的杂音,当地的新闻碰巧在报昨天的案子,主持人抑扬顿挫地说:案情已经取得重大进展。
夜半12点过,有节目的频道都少了很多,罗韧随便揿到一档情感节目,播的是见惯的原配与外遇之争,面部打着马赛克的男人稳坐钓鱼台,原配泣不成声说:“当年你追我的时候,也是掏心掏肺……”
嗯,昨日掌中玉,今日口中痰,两相撕破脸皮,恨不得唾在地上。
有叩门声,很轻,夹在主持人苦口婆心的叨叨中。
罗韧却立时警醒,下一刻关掉电视,顿了一顿,走到门边,伸手搭住门扣,轻轻拧开。
晕黄色的走廊灯光下,木代就站在那里,总觉得她好像更瘦了,带着很大的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像虽然受了惊吓但没有恶意的小动物,眼睑下睡眠不足的暗影。
她说:“我看到你的车,在街上转啊转的,我想,你大概是来找我的。”
罗韧向前走了一步,木代很敏感,马上后退。
罗韧笑了一下,说:“木代,我之前搂过你、抱过你,也亲过你,你要是觉得这病是近距离接触就能传染的——现在才防范,是不是太晚了些?”
木代没说话,头略略低下,长发从前头拂下,露出细致白皙的脖颈,苍白的,又脆弱,好像一不留神,就会折断了一样。
罗韧问:“这两天吃饭了吗?”
她想了一下,然后摇头,衣服有几处蹭破了,破口边缘还有灰,也不懂她这一日夜,是藏到哪去了。
罗韧伸手,拉住她胳膊进来。
屋里的味道不同,食物的香气,刺激着闭缩了好几顿的味蕾,木代的目光落在那一桌子夜宵上,大都是塑料餐盒盛着的,但于她,已经是铺开的盛宴了。
目光被隔断,罗韧站过来,挡在她和里屋中间,示意了一下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