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蒙蒙的一块。
木代隐约猜到了:“宝石?”
炎红砂半个身子钻在床底下,声音听起来闷闷的:“祖母绿。”
说着,又伸手拨了几块出来。
有些磨过,有些没有,磨面的颜色不一,有些是玫瑰红色,有些星星点点的,像是泛着金砂。
骨碌碌,骨碌碌,一块接一块的,被炎红砂拨滚出来。
她拨累了,从床底钻出来,头发上罩着灰,还有蛛网,木代伸手帮她把蜘蛛网理掉,炎红砂愣愣地坐在地上,低头看地上的宝石原石,惨然一笑。
罗韧有点担心,向这头走了两步,听到她说了句话。
“我爷爷这趟来挖的,是口空井。这个女人,早就把井底的石头转移出来了。”
当年,炎老头他们一行城里人兴师动众进山,当地的山民可能知道他们是来采宝的,那个女人住在寨子里,或许也听到过关于采宝的传说,她没有死成,在井底旷日苦捱,苦苦去想为什么被杀,这口井又有什么特别的。
按照推测,她看到了井底的石头,磨到了其中的原石。
所以,虽然这些石头对她来说没什么用,但是,一块也不给炎老头留,一块也不留。
木代仿佛看到,那个女子怀着极大的恨意,贴着井壁爬出井口,一块块把石头都带了出来,搬的干干净净。
埋葬炎老头的时候,红砂说,爷爷大半生都惦记这口宝井,就葬在井里吧,和那些他渴望得到的宝石,生不同衾死同穴也好,了了他一个念想。
原来,那口宝井是空的。
真是莫大讽刺,生前空一场,死后一场空,何必呢。
木代叹了口气,正想说什么,罗韧忽然嘘了一声。
幽深的洞里,这个嘘字,都好像有回音。
木代后背一凉,看向罗韧。
罗韧却没有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