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三省离开农庄回城,坐在车上兴奋而爽快。
好久没有这样放任自己,好久没有这样随心所欲地痛快了。
他回到江城这一个多月,一直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往来身边基本都是江城的大人物,他对每个人的一言一行都要用心思去揣测,去考虑,甚至接触他们之前还要做预案,无比的身累心累。
无论是谷陵还是刘成家,再加上古教授,都教导过他,以前在宝来村只需要做事,到了这座城市的权力中枢,就需要做人,而且做人比做事更重要,“力战斗不如巧为奏”。
或者,所谓的做人,就是“做官”吧?虽然他现在还不算是一个正经的官,但是位置特殊,在绝大部分人眼中,都算是一个官,而且是很重要的官。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也学习过“做生意就是做人”这样的道理,现在,似乎做官跟做生意一样,也是先要做人。
可是,他还真不愿意这样“做人”。
唯唯诺诺,勾心斗角,思前想后,顾虑重重,会议、文档、电话、酒局就是日常基本内容。
他只觉得每天生活在一个套子里,每一刻都被一张无形的大网束缚着,不能挥拳展脚,只能按部就班,亦步亦趋地照着一个模式生活。
所以今天,他最后站在客厅停顿那一刻,终于忍不住拔打了范程的电话。
他并不担心打不打得过这位警*察,他那一刻只想放纵一下自己,哪怕是挨揍。
当然,他也有信心自保,即使不能战胜对方,——无论从哪方面。
他跟王道士学习过武术,真正对打起来,比很多看起来魁梧壮实的人厉害得多。老王道士当年能够接受重任,从宫里出来,寻找木棉袈裟,自然有所依恃,他的师父王道士得了老王道士的真传,王道士虽然不把衣钵传他,传授道家功夫时并不藏私,他甚至还学到了一些歹毒的江湖招式,比如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