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子点着灯坐在桌前。
桌上是冒着热气的毛薯鸡汤,鸡汤微微有些腊味儿,但林氏拿热水泡开,炖出来汤都是奶白色。
毛薯是穗穗无意中从山上挖出来的,林氏还留了一些种。
但墙脚依然还有一大堆。
毛薯软嫩细腻,吸足了鸡汤的味儿,吃一口鲜的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穗穗端着个小瓷碗,碗里装着鸡腿,一碗汤,汤面上撒着碧绿的小葱。
言川给阿月夹了个鸡翅,阿月眉宇弯弯,衬的整个屋子都亮堂起来。
别的不说,言家这屋子人容貌当真是出色。
言汉生喝了一口汤,随即啧的一声。
“这日子,给金子都不换。梦里也不敢想啊。”言汉生摇着脑袋,以前二弟三弟啃鸡腿,他至多能落个鸡胸肉。林氏和几个孩子,只能啃个鸡脖子,鸡汤还得留着三房煮面吃。
“这说明什么?”不过两个月,言朗就褪下了少年的稚嫩,眼中变得凌冽。
“说明,只要我不愚孝,我不讲道德,谁都别想绑架我。”言朗瞥了他爹一眼,言汉生顿时老实巴交的举起手。
“晚上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说穗穗给她泼大粪,我都没理她。”
言朗嘴角带笑,他当时在瞭望塔上看到了。
林氏却是噗的一声。
震惊的看着穗穗,言明瞪大了眼睛:“妹妹,你给奶奶泼大粪?”
穗穗一脸无辜的偏着头:“奶奶说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了爹爹,我还她啊。我又没错,是她自己要的。她咋不讲理呢?”小姑娘都要急眼了。
“当时村长和叔叔伯伯们都听见她说的了。村长爷爷一直笑,可开心了,说我做得对。”小姑娘摸着圆鼓鼓的肚子,大眼睛瞪得像铜铃似的。
言汉生紧抿着唇,他怕自己笑出来,伤害幺女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