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第二天考试,吴大贵上吐下泻,自然名落孙山。
学校提出来免学杂费让他复读。
可是卷子钱,住宿钱,吃饭钱,不都是钱啊!
他爸爸哭着对他说:“娃啊,认了吧,村里实在借不出钱来了,咱活该就是种地跑山的命啊!你要是憋屈,就打爸一顿出出气吧,是爸爸的错,大老爷们一点能耐没有啊!穷啊!”
他知道他爸爸说的是真的,那时候是八十年代初,山里的东西还都是山里的东西,没有变成商品,价格根本没有上去,甚至都没有人收。
他顺从地把留在学校所有的书,卷子都拿回了家,不是为了复习,而是为了烧火,上厕所。那么多的好纸,扔在学校可惜了。然后在帮着父母干农活的间歇,他去了县城几次。
然后就突然有一天,他留了一封信,不辞而别,他说他要去赚钱,不能再让自己的悲剧出现在弟弟妹妹身上。如果自己没有消息,就当自己死了吧。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到的浩东市,但是他到浩东市的时候已经瘦得就剩下一把骨头。
就是这把骨头,跑到码头上去背大包。晚上则穿梭于各个工地,帮不识字的民工写家信。就这样拼命几个月,他手头有了第一批货物--十六块电子表。
东北他是回不去的,车票钱都不够。于是他坐上了前往湘省的火车。果然顺利出手,足足赚了三倍的利润。
然后他用赚的钱拿了更多的货,又一次顺利出手。
就这样,他就像是滚雪球一样把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大,直到一次性被一个“朋友”手头的“海关罚没进口商品”骗个精光。他的手头只剩下一个他的“朋友”为了稳住他而留下没有处理的歌厅。
那叫什么歌厅啊。就是个卡拉ok大家唱,露天的。然后里面有四个小包房。房租还快要到期了,设备都是毛病,只能勉强运转。
可是就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