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是很难发现的。
岩画都被截图了出来,我要了一份,想仔细看看,但这个时候疲惫已经排山倒海一样袭来,脑子竟然转不动了。
文丙回的新营地已经搭建完毕,我走过去,那里有一片稀疏的林子,我吊了一个吊床,然后裹着衣服在阳光的照射下,听着其他人噪杂的声音,一秒钟就进入了梦乡。
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昆仑山壮烈的黄昏,这里的光照让这里的一切犹如滤镜一样。我恍惚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是被直升机的巨大噪音给吵醒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一觉醒来已经很少感觉到清明,仍旧是头晕脑胀,爬下吊床,我就走向那架白底红条纹的飞行机器,就看到一个女人从直升机里下来,穿着一身夹克,头发全部都盘了起来。
是秀秀,好久不见,她已经变成一个成熟的女人了。
我双手插在对面的袖子里,昆仑山的夜晚温度极度下降,我抠抠搜搜地游荡过去,和她对视。秀秀从我面前走过,看了我一眼,没把我认出来,和文丙回沟通了一会儿,看我一直盯着她,她才再次打量我,这一次她认出来了。
“哥?”
“有那么难认么?”我心说。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心里百味杂陈。
秀秀带来了新的队员,和老的队员交接,胖子还没醒,她干练,成熟,完全没有了当年的青涩,但同时又意气风发。整个过程,我一开始就在边上看着,后来就来到了营地的边缘,那里有一些当地人拿来的椅子,坐着可以看夕阳下的河谷和远处的昆仑山。
我端着个搪瓷杯子,里面是铁主任给我的带药的热奶茶,坐着发呆,秀秀后来走了过来,坐到我边上:“你不把胡子刮一刮么?”
我摸了一下下巴,苦笑:“明天早上刮。”
“你要不要回城里好好检查一下,听说你和那种蛇近距离接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