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面脆弱的难以想象,当你涌起无数个你恨,你想要,你爱的念头的时候,你根本不会去思索,这些念头是从哪里来的。
事实上大部分念头都是别人通过细节给与你的,说到底人还是非常容易被“授予欲望”的物种,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会思索自己欲望的起源,极少极少,因为太麻烦了。特别是爱与恨这样强烈的欲望,一旦涌起,人类就直奔结果而去。
而这里的天授则是毁灭性的,如果我们随时会被天授,等于我当下的这个吴邪,所有的计划,所有的智慧,都毫无意义。下一秒,我就可能不是我。
我此时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连意义这个词语,都没有意义。
但我只混沌了几分钟,就抬起了头,我忽然平静了下来,我拍了拍衣服,想找香烟,但是发现自己已经不抽了。
这不是我厉害,这是绝望的平静,但是我不得不感谢当年在对付汪家人的时候,养成的巨大的理性。
“天授的时候,最常见的发生情况是怎么样的。”我看着闷油瓶:“是必须在睡眠中,还是说,天授会发生在任何时候。”
“任何时候。”闷油瓶看着那颗人头,没有看我。
“天授之后,脑子里会多一个目的,对么,被天授的人会去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完成了,所有的记忆都会消失。你就从零开始了,无论你经历了多少动人的故事,有多少瑰丽的经历,都像废稿一样直接被抹掉了。”我看着他。“是不是这样。”
闷油瓶转头看着我的眼睛,我也看着他,他道:“会剩下一些,但非常少。”
这就是我刚刚遇到他的时候,他的状态,但他到了自己去过的地方,会逐渐回忆起来一些东西。
自己做过什么,变成巨大的谜团,是一种什么心情。
我假装点起一根烟,就又笑了起来,我的内心还在笑话我的坚持和理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