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老亲王绊住了脚,眼见着越来越多的宗室子弟闻讯冒了出来,遂也顾不得许多,在局面彻底失控之前,匆匆留下一句「改日、改日」,便转身带上金副将,快步登上马车,仓皇而去。
常阔走脱了,但流言却彻底黏在身上了。
不过短短两日,「忠勇侯夜宿大长公主府」的流言,便在京中官宦权贵间飞速传开了,惹起一片又一片噫吁嚱,哎哟喂的感叹声。
这流言越传越广。
如今暂时在礼部做事,专负责自各处回京的官员权贵安置事宜的吴春白,难免也有耳闻。
宋显暂时被分在刑部,和如今重新由姚翼主事的大理寺一同料理司法刑狱事项,审理李隐案,稽查李隐余党,核定罪状罪名。同时也把控着京中舆论风向,以防有心者生事的可能。
想到近日耳闻,思及忠勇侯和大长公主的身份特殊之处,宋显便向吴春白询问了一句她是何看法。
二人从六部下值,此时一同走在笔直的甬道上,一边交谈着。
二人曾在出使东罗的途***历生死,之后京畿遭逢大变,一个在洛阳,一个在相邻的蒲州,私下常有书信来往。
此番又一同返回京中,见证大事发生,此刻得以在这百废待兴之***事,相互间便待对方多了一份旁人比不得的相知与信任,谈话间也往往没有太多回避拘束。
宋显早不似从前那般古板了,并无意指摘谁,他只是在想此事是否会带来不好的影响,被有心人抓住做文章。
「宋大人太紧张了。」吴春白却笑着说:「也该放松一二了。」
「依我看来,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说:「有心思讨论这些风流私事了,可见风气和人心真正要安定下来了。」
「正如流亡奔命时,谁又顾得上去留意谁家婚丧哪家嫁娶。」吴春白含笑说:「况且殿下并未曾示下什么,宋大人便也不必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