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实际的慈爱幻想,身为迟早要被宰杀的家畜,最后一刻还要向父王摇尾乞怜……」
「我身为兄长,本是想给他指一条生路……可谁知他还是死了。」李录觉得有些好笑:「反而死在了我这病秧子前面,真是世事无常。」
「但好在他死得还算有价值……若他泉下有知,见父王落得如此收场,想必也不悔自己的决定。」
李录微微侧首,看向身后倚着的那堵墙,笑问:「父王很生气吧?」
「儿与李琮只该自相残杀才是……须知父王是天,我等蝼蚁怎能杀父弑天呢。」
「但父王可曾想过,棋子虽无法重伤主人,可父王的棋子也可能会成为他人的棋子,继而搅乱父王的棋局……」
李录的话语声里渐藏着畅快的起伏,情绪波动之下他的呼吸有些艰难,遂慢慢地站了起来。
李录孱弱的身形单薄得好像一张纸帛,他转过身,面向那面墙壁,呼吸不匀地笑问:「父王,不战而败的滋味如何?」
「父王不战而败,而父王的对手不战而胜……」
「这最后一局,流的血,皆是人心之血……而父王在此局中溃不成军,被人剥皮抽骨,众叛亲离!成了最大的笑柄,最可耻的败者!」
「儿不知父王心中是何滋味……」李录身形摇晃着退回两步,突然笑出了声来,发出嘶哑的气音:「但儿子旁观至此,实是痛快极了!」
墙的另一面,李隐眼中聚满了杀意,他试图站起身,却又控制不住地再次跌跪下去,双手与锁链一同落地,发出呼啦声响。
另一边,李录也再稳不住身形,仰倒在了脏污不堪的牢房中。
他还在笑着,因呼吸不畅,那笑音断断续续,时而喑哑刺耳。
锁链撞击墙面的声音响起,似乎是李隐在试图让他住口,但那动静很快吸引来了狱卒,听着父亲被制住的动静,想象着那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