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清楚的话语尾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细微的颤意,仿若染着陈旧的血迹。
「没错!正是如此!」跪伏在地的马婉颤声接过此言,抬头向众人道:「荣王妃留下的证词中也是这样写的!是荣王李隐,当年是他以喻常侍真正的生母作为要挟,逼迫喻常侍!」
马婉言明了喻增之所以被李隐驱使的背后因由。
不管是形容还是言辞,这位世子妃看起来皆有几分疯态,若全凭她一人的指证,自然无人敢去轻信,但正因她看起来神志不清,而无人能够这样精确地掌控一个疯子的言行……这个前提,反而让她此时的话成为了相当有力的佐证。
且如她这样的「疯子」,另外还有一个。
这个「疯子」的出现,在李隐见到喻增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有所预料了。
在马婉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时,祭台后方便响起了一阵混乱之音。
紧接着,一道仓皇的人影出现在了人前。
她的衣衫发髻还算整洁,但神智显然是错乱的,她抓住祭台旁正瑟瑟发抖的一名内侍,急声道:「……我是崇月长公主府侍女玉屑!快送我回去,我要回长公主府!」
玉屑是昏迷之后被带进来的。
祭祀大典所用器物繁杂,小到杯盏香炉,大到桌几巨鼎,因工期匆忙,需要许多宫外的能工巧匠铸造,这其中便有孟列安插的人手。
孟列是与喻增一同进的京,一直在暗中筹备诸事。
运送器物之人很擅长上下打点,今日天色未明之际,迟迟铸好的几只炉鼎被送入太庙,为首之人以工期太赶,难免偶有些许瑕疵为由,塞了重金给负责查验的宫人。彼此间都已经是熟人了,后方眼见又有宫人走来,那宫人顾不得有太多思索,匆匆查验,未见大纰漏,忙就放
了行。
醒来后的玉屑能准确地出现在祭台处,自然也有安排好的人手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