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陛下也决不容许这样的差池出现,以免影响到您的布局,所以陛下宁可以阿娘的身份去求她。”
“她察觉到了,所以她答应了。”李岁宁:“本就是最好的解决之策,又能顺势还清生恩,她没有道理不答应。”
“只是既已两清,圣人便也不必再执着勉强了。”
“圣人天生爱意信任匮乏,强行交付,反倒也不见得是好事,那样您势必会枯竭,您的孩子势必窒息。”李岁宁:“就这样互不相欠也很好。”
“人生来无法选择父母,世间唯有亲缘是最霸道不讲道理的,纵然不适合做母女,却也无法更改——好在李尚很幸运。”
“陛下问她恨不恨——”
“她不恨,她觉得很轻松。”
李岁宁言毕,抬手打起珠帘,离开了此处。
圣册帝失神地站在原处,片刻后,她的目光移向窗棂,她见宦官侍女们行礼恭送,那道身影如风般坦荡轻盈,就此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这一刻,圣册帝心底忽生出空洞的恐惧。
阿尚没有指责质问埋怨,没有提及半字在北狄的遭遇……
那些话很平静,却叫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当真失去阿尚了。
这种失去,远比生死相隔还要彻底。
她的女儿回来了,却也彻底离开了。
这种失控感受带来的冲击,同卞军攻破京畿时,她昏倒坠地的一瞬间相比,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女帝仿佛被抽干了全部力气,双手攥握着龙杖,慢慢坐了回去。
侍女走进来时,见得天子紧攥龙杖,一向端正的脊背突然弯了下去,仿佛一瞬间又苍老许多的模样,心中微一惊,却不敢贸然上前,惟有忐忑地候在旁侧。
晚风里已彻底没有了寒气,吹拂在脸颊上,像被柔软干净的羽毛扫过。
李岁宁吹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