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字,李岁宁倏忽间,就体会到了昨日崔璟的那个说法——言名即为咒。
且同样的名字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来,会是不同的咒。
此时这“阿尚”二字,经面前之人唤出,便好似这世间最便于困缚她灵魂的咒语,带着与生俱来的力量,以鲜红的血脉画就符文,一旦沾身,便叫人永生难以挣脱。
“陛下糊涂了。”她认真纠正:“我名李岁宁,乳名唤作阿鲤。”
对上那过于平静的眼眸,圣册帝无声片刻,慢慢点头道:“也好,阿鲤……”
“阿鲤。”她又唤一声,道:“既来了,便坐下陪朕说说话吧。”
她握着金龙杖,慢慢地在罗汉床边坐下。
李岁宁就近寻了张椅子落座,主动开口:“陛下是想与我谈归宗和储君之事吗。”
圣册帝不置可否,只是神态温和地注视着说话的女子。
“据闻许多官员私下都在说,陛下助我归宗,主动提议立我为皇太女,是大度退让之举,我理应感激感恩——”李岁宁话至此处,微微一笑:“可儿臣相信,英明如圣上,却必然不会也这样认为。”
“圣上主动助我,帮得不是我,而是圣上自己。”她道:“我做储君,总比其他人待陛下要更心软些。且我成了储君,圣人便可安然居于我之身后,一切明刀暗箭只会先冲着我来。”
圣册帝凝望着不带情绪的女孩子:“阿鲤,在你眼里,朕心中便只有这些算计吗?”
李岁宁未有避开这句问话,淡淡地道:“至少您还想做皇帝时,是这样的。”
听着这句没有波澜的肯定之言,圣册帝微握紧了手中龙杖,苍老的眼睛里是少见的怔然。
“但圣上主动相助,这份情面我承下了。”李岁宁道:“我此次来,是为了告诉圣上,只要圣上之后依旧如此行事,我不会行滥杀之举。”
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