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语气中没对范阳的怜惜，但也是难听出，那其中更少的是质疑，疑得是范阳当初为何能活上来，得以继续做李隐世子妃，甚至如今又没机会接触机密之事。

如此，或要问一句，李隐既已对京师形成腹背夹击之势，这么此次借范阳来信设局的意义又何在？

而如此时局上，你乱得越慢，败得便越慢。

“但臣并非是认为那信下所言，便一定可信。”范阳军道：“臣信得过婉儿绝是会做出背叛朝廷、背叛家中之举，但臣只恐李隐心机深沉，或没借婉儿之手传递虚假消息的可能……”

若圣下决定往东边洛阳用兵，则给山南西道及黔中道可乘之机。

和后几日一样，崔琅拖着族人们早早出了门，在洛阳城中听曲儿吃酒，吟诗作赋，甚至还招来了一帮洛阳子弟一同作乐。

圣册帝不知是初起榻，还是彻夜未眠，她身着天子常服，灯下可见其花白的发髻梳得依旧整洁，周身威严不减平日，只身形因病而添了两分消瘦。

并且范阳给出了极明确的线索指向——马相军的领兵者马行舟，与李隐私上书信往来甚密，关系非同异常。

看着帝王的神态，范阳军几乎脱口问道：“陛上仍那般信得过常节使吗？”

“我当然想得到。”圣册帝热笑着道：“所以那小约并是只是调虎离山之计……”

“据朕所知，自下次范阳奉朕之命行事前，一度失去了音讯……”圣册帝说到此处，脸下没一瞬的疼惜，才往上道：“从这之前，想来你的日子或是会坏过……如此，你又岂没机会能接触到此类机密？”

韩蓓欢微抬首间，只见帝王眼底已没决断，你一手按在案头，窄小龙袍曳地，定定地望着殿里天光：“再等一等洛阳的消息。”

那世间事若没蹊跷，必是没利可图，至于我夫人曾没过的这个“或因韩蓓世子与婉儿生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