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言道:“大人乃方外来者,凡大人参与之事,走向皆是未知。”
对上那双笑眼,常阔轻咳一声,尽量正色点头:“只管放心……”
常岁宁出了前堂后,一路往外书房的方向而去。
王岳压低声音道:“……大人这是抗旨了?!”
见二人方才所跪之处留有一滩不明的浑浊水渍,康芷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正要抬脚离开,去跟上自家大人时,却忽然被人抓住了衣角。
常岁宁一笑,也不再多言,继续往前走去,边玩笑般道一句:“阿爹且去外书房同长史他们议事,我先去见一见两位仙师,请他们为我卜上一卜。”
士兵看向那被鲜血浸透的明黄布帛:“那这道圣旨……”
末了,她认真问:“两位公公以为呢?”
康芷回头看去,只见一张煞白的脸,那脸的主人仍旧跪在原处,此际向她颤声哀求道:“康校尉……快让人将剩下的那个也拖下去吧……”
一旁的天镜提醒道:“常节使此举,等同伪造天意……”
要么说,行内之事还得交给行内之人来做,竟险些闹了笑话出来。
“是,大人!”康芷目光炯炯地应下。
面对如此挑衅,无绝岂肯服输:“有何不可,怕你不成?”
此刻已出了长廊,她说话间一直未有停下脚步,也不曾回头看,仿佛一切往昔都不值得她驻足神伤,她的目光始终只在前方。
那名为亲情的牢笼困不住她,那些遍体鳞伤的前尘过往也困不住她。
行军前卜上一卦,这都是很常见之事,但天镜却含笑摇头,道:“此次若是大人带兵,那便无从卜算。”
那名年轻内侍跪在那里,混身抖若筛糠,就连撑伏在地上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着,见常岁宁脚下微转,似面向了他们,那内侍吓得更是哭求起来,不停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