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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岁宁未有过多地去打听探问这份心意,只道:“我亦是前日才得知此事,那数十名崔氏子弟的身份尚有待确认,待我得了详细消息,便第一时间告知阿姊。”
乔玉绵轻点头:“宁宁,多谢你。”
常岁宁本想道不必言谢,崔琅好歹也喊她一声师父,她应该要照拂一些的,且天下各方势力之间的动作她本也要尽量做到了如指掌——
但看着眼前的乔玉绵,常岁宁又忽而觉得,这句谢是阿姊与崔琅之间的事,不必她来代为回绝否定。
“宁宁……”乔玉绵继而神情几分不安地问:“依你看来,朝廷兵马能否抵挡得住范阳军?”
范阳军造反很突然,一路势如破竹,且每经一处势力便迅速得到壮大,实在叫人胆寒。
“魏州十之八九也是保不住的。”常岁宁道:“只看相州一战了。”
范阳军攻取邢州时,魏州与相州皆派遣了兵马前去支援,邢州城破后,魏州也几乎丧失了抵挡之力。
相州的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朝廷派去的兵马已至洛阳,此刻正往相州方向赶去。
相州的自身位置本称不上如何紧要,但坏就坏在,相州下方即是东都洛阳。
相州一旦被破,范阳军便可直接攻去洛阳,再进一步便可威胁京师。
这也是范阳军一路心无旁骛,迅速南下的根本原因。
因此接下来相州一战紧要至极,朝廷若失东都,人心必当大乱……到那时,下月太子大婚能否如期举行都是未知之数。
女帝这场赌局,开局便已十分不利了。
这几乎也在常岁宁的预料之中,本就是挺而走险之举,一机之差,便足以让天下这只早已有断足迹象的炉鼎倾倒颠覆,炉中之火很快便会将这灰浊世间烧作一方巨大的炼狱。
一战之始,未虑胜而当先虑败,女帝也该料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