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去,抬手扶住蔡军师一只手臂:“军师愿以命相护的苦心,实令人动容……”
肖旻身边的敖副将闻言立时皱眉:“现下四周本就人心大乱,怎可再行滥杀之举!”
临退下前,又听李献交待道:“还有,肖旻离营之后,便别再让他有机会回来了——”
“我刚打了一场胜仗!”他猛然挥手向北面方向:“岳州,洞庭,皆是我亲手收复!不单如此,我亦折杀卞军足足十万!使卞军元气大伤!取下卞春梁首级,也不过是迟早之事!”
“军师为了他们,便想骗我回去受死……”
闫承禄也拱手请示:“主帅——”
见蔡军师嘴角溢出鲜血,李献如同丢弃一块破布般,将人往后一推,起身冷笑着道:“军师今日之言,定然很合父亲心意,如此便去同父亲说吧。”
李献说话间,转过身去,脸上笑意一瞬间散尽:“毕竟是只适合说与死人听的话……而我还不想死。”
换作从前在南境时,即便天高皇帝远,他也未必敢有这份心思,但今时远不同往日了——
他是先韩国公手下的谋士,因此待韩国公府异常忠心。
李献:“先生是否也已经得知……”
士兵满头汗水地退出帐外,同走进来的军师擦肩而过之际也未敢抬头。
“不,不去潭州。”李献摇头,看向帐外方向道:“是沔州才对。”
京中韩国公府不仅有李献的妻儿,另还有二房三房,他们是李献同父的兄弟,及各自家眷。
敖副将无意与他作口舌之争,转头看向肖旻,眼中有着请示:“将军……”
蔡军师身形一僵,欲图挣扎,却被李献一手死死钳制住肩膀——
肖旻看向李献,等他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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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花白的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