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常岁宁认为,卞春梁退守潭州的可能更大,卞春梁虽蛮横凶残,行事暴戾极端,但也擅长审时度势,若非被逼到无路可走,应当不会冒然选择鱼死网破。
常岁宁将自己的推测说明后,道:“若此计顺利,肖将军定可顺利取回岳州。”
且是以最小的代价。
得了这句肯定,肖旻松了口气,好似课业得到先生肯定,心中不免又安定许多。
常岁宁的眼神也愈发安定,她看着肖旻,道:“肖将军爱兵如子,令人钦佩。”
肖旻前两战虽未能取回岳州,但每一战都不是白打的,他稳扎稳打,循序渐进地做到了知己知彼,同时细心布局,每一步都可见一位主将的耐心谋划,以及爱兵之心。
虽有慈不掌兵之说,但爱兵与擅用兵许多时候并不冲突,大盛尚有此良将,实乃大幸。
肖旻道:“常节使说过,兵可以死,但不可白死,而最好不死。”
这句话让肖旻触动良多,他一直谨记于心。
自江都分别后,肖旻又打过几场仗,平过几次乱。来了荆州之后,目睹了李献的用兵之法,生出不敢苟同之心,思悟之下,慢慢地便也有了自己想要坚守的为将之风。
“此番固然可取回岳州城,但若想一举诛尽卞春梁大军却是不能。”常岁宁直言道:“肖将军乘胜追击之际,切记要保持警醒,不可贸然过于深入,以免激起困兽之怒,亦或成为困兽——”
“卞军势大根深,又以民心为刃,岳州之后便是洞庭与潭州,那里皆是卞春梁的退路与掩护,想要将他们诛尽,注定非一日之功。”
常岁宁有此言,非是轻视肖旻,卞春梁之势已成,非寻常乱军可比,甚至也非当初的徐正业可比,这仗换作她来打,也绝没有一战定之的可能。
肖旻点头:“是,肖旻谨记。”
常岁宁执起茶盏,含笑道:“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