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骂呢,我倒怕他们会气出好歹来。」
那些人骂她野心勃勃,不知所谓,狂妄自大——真叫他们说着了,她更野心勃勃,更不知所谓,更狂妄自大的事情还在后头呢。他们只要不嫌累,骂便是了。
听着她的说法,云回不禁笑了出来。
见她这般轻松,他似乎也跟着觉得轻松了,肩上的担子还在,却好像没有那么沉重艰涩了。
云回细想来,只觉她似乎总有一种能将一件很艰难的事,变得很轻松的能力,并将一切被动化作主动。深究之下,那应是一种待这世间任何艰难险阻都不惧不畏的坚定勇气。
她骨子里这种坚定与不服输,甚至给他以「命运若敢试图戏弄于我,我必然倒过来将这命运反复捶打,直到它乖巧听话,叫我满意为止」之感。
这感受很清晰,云回确信这定是她能做得出来的事。
她似乎有些累了,靠在那里闭目养神,抱臂姿态闲适,乌黑柔软的头发披散在肩侧,通身上下无半点饰物,甚至有几分不似这凡世之人。
遇到她之前,云回从未想过,这世间竟会有一个这样的女子,这样的人。
他不觉间看得入了神,直到那少女忽而睁开眼睛,那双杏眸乌黑湛亮。
云回一下呆住,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
「你总盯着我看做什么?」那眸子的主人不解地问他:「你若有话,说便是了。」
「……」云回不知她竟一直有察觉,猛地咳了两下,胡乱地道:「你……你的头发,可要绾起来?」
说着,出于掩饰自己的慌乱,忙从一旁抽出一只匣子来,摸出一只未曾用过的男子玉笄,递给她。
这辆马车是他私下出行时常用的,故而下人在车内备有日常所需之物。
看着那递到自己面前的发笄,常岁宁道了句「多谢」,接了过来。
云回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