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银子,买了十八个绝色舞姬,他便当众给了我一耳光。”
蒋海喟叹道:“真该将阿爹活过来瞧瞧,什么才是真‘奢靡’……这区区四个字,可是花了我足足一百万两银子啊。”
说到最后,不禁露出肉疼之色。
账房先生出于职业习惯,也心痛地换算道:“四字百万两银,每字诚惠二十五万两……”
这是实打实的一字千金了。
蒋海反反复复地盯着那四个大字瞧,拿自我宽慰的语气道:“好歹这字不错……”
又看下角处的刺史大印:“倒别说,这个常刺史,倒也是文武双全的。”
然而左说右说,还是觉得肉疼:“字是好字,就是真贵啊。”
“是,除了贵,没别的毛病。”账房先生宽慰道:“东家得想,再贵它也没人命贵啊,只当花钱消灾了……”
这一百万两不是买字,是买命。
蒋海苦涩点头:“是啊,好歹她没要咱们的命,这一百万两她分明可以直接抢,却还好心送了咱们一幅字。”
这么一想,人还怪好的咧。
蒋海叹道:“倒不像先前徐正业,硬是杀空了好几十家盐商盐户,根儿都拔了。”
他之所以能在徐正业手底下扛下来,也是咬牙割肉放血,又到处托关系打点,这才算保住蒋家。
说来,他家中世代都是盐商,是常与官府打交道的,今次这种捐银之举也不是头一回。平日里哪里有灾情,他们江都盐商也都是出大头的,没法子,谁叫咱最富呢。
说到底,树大招风,这流水般的银子花出去,也都是为了买“字”,为了向朝廷买一个看不着的“好”字。
此次之所以格外肉疼,一则是因才被徐正业盘剥过,还没缓过劲来;二来是尚且拿不准这位常刺史的脾气,担心这百万两并不能一次消灾到位,往后若三五不时便来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