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灭,可改万物,可与天搏。」
崔璟静静看着她,片刻,才道:「是,实则我也并不信奉天意。」
常岁宁抬眉,以为他要反悔:「那你方才还说我是天命所归——」
崔璟微微弯起嘴角:「殿下,我信的是你。」
常岁宁「啊」了一声:「你这可比信奉天意还要牢靠。」
不过……
他既信的不是天意,那他这近乎盲目的真心,究竟是因何而起?
常岁宁不由再问:「所以,我们从前……当真不曾见过吗?」
崔璟看向车外:「……不曾。」
常岁宁心中狐疑难消,而此刻,忽然听得有马匹的嘶鸣声传来,隐隐还有阿澈慌乱制止的声音。
「好了,该走了。」常岁宁最后道:「往后阿兄便劳你多费心了,你此回北境要多加当心,有事及时传信。」
崔璟颔首,目送她动作轻盈利落地跳下马车。
归期拽着阿澈往此处奔了过来,不是人牵马,而是马牵人。
常岁宁走过去:「我来看看是谁家的马这般沉不住气——」
听到她的声音,躁动闹腾的归期立刻停了下来,见常岁宁撸着袖子走近,它眯起眼睛,咧起马嘴,看起来有一种鬼迷日眼的乖觉。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马,常岁宁欣慰地点头,从阿澈手中接过缰绳。
阿澈松口气,这才腾出手拿衣袖抹了抹脸,全是归期喷的口水……是的,阿澈觉得自己被
一匹马给骂了,且骂了很久。
「……女郎,归期等着急了。」阿澈小声道:「嘴里一直骂骂咧咧催着要走。」
归期闻言相对收敛矜持地蹦跶了两下,朝着大军行进的方向叫了一嗓子——那些马都走好远了!它怎能落于那些蠢马之后!
「好了,就走了。」常岁宁应付它一句,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