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郑潮向她露出哭笑不明的表情,请求道:“请宁远将军留下随我一同祈福吧……”
这种心情谁懂啊,他平生第一次杀人,杀的还是堂弟,家族终于也要就此崩塌消散,天都塌了,都砸到他身上了,而他还要继续留下祈福。
且如今他不仅是罪人之身,也是郑家的叛徒,万一有人趁他祈福时刺杀他呢,总要有个能打的人留下近身保护他吧。
这位有将星转世之称的宁远将军是个很好的选择。
且上天看在她的面子上,说不定很快就能停雨了。
郑潮胡思乱想着,想哭又想笑,他觉得自己终于从桎梏中解脱了,却又不免悲戚于家族走向衰落的命运,但也深知,这已是竭尽全力之下所谋得的不幸中的万幸。
常岁宁看得出来,这位郑家大老爷,盛情难却之下,常岁宁唯有与郑潮一同留下祈福。
祭台之上设有绣着经文的华盖,祈福者可盘坐于华盖下方诵经,但雨势大时,此物也是徒劳,并不能挡下多少雨水。
郑潮一心为郑氏赎罪,未像僧人那般盘坐,而是跪于祭台上方,向世人和神灵陈述郑氏之过错。
有曾得他于草堂之内指点,才得以考取功名的文人,围聚在祭台周围久久不肯离去,与之一同祈福。
李献的心腹来回出入被玄策军牢牢把守的郑家,带走那些并不无辜的郑氏族人。问罪荥阳郑氏的一切事宜,就这样既不平静,却又异常平静地进行着。
而在李献赶往荥阳之后,洛阳城内外各士族的看押事务,也先后换上了崔璟的人手,至此,未再有逼杀无辜之事发生。
雨水催得天色很快暗下,阿点接过崔璟手中的伞,举着上了祭台,撑在几乎浑身湿透的常岁宁头顶。
见常岁宁抬头看来,阿点委屈又坚定地道:“佛祖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非要给你撑伞的!”
常岁宁露出笑意:“放心,佛祖才不会和小孩子计较呢。”
她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