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宁便及时走人,以免害人害己,再将刚立起来的英名毁于一旦,这是她的庆功宴,万不能成为现眼地。
谢绝了那些虽生着人形,此刻在她眼中却与行走的酒坛子无异之人相送,常岁宁出了宴厅,往住处走去。
外间雨水未停,夜风一吹,一路上衣袍上的酒气得以散去,她方觉头脑清醒了过来。
这一清醒,看着雨中深浓夜色,不免微顿步,回头看向宴厅方向。
“女郎?”替她撑伞的喜儿也止步。
“无事。”常岁宁转回头:“走吧。”
她且等他来寻她便是。
常岁宁回到住处时,姚冉迎出来行礼,轻声问:“将军饮酒了?”
常岁宁摇头:“不曾。”
姚冉便又问:“那将军困倦否?”
常岁宁再摇头,视线从她脸上下移,看到了她抱着的几本册子。
常岁宁会意,走在前头:“走吧。”
莫说她的确未曾感到困倦了,纵是她此刻困的眼睛打架,也合该头悬梁锥刺股才对——哪个正经的上峰,能拒绝这般用功的下属呢?
姚冉赶忙跟上,与常岁宁去了书房。
……
这场庆功宴,数汴州官员饮得最为尽兴,放眼望去,醉倒了七七八八,仍有人高举酒杯邀饮。
崔璟适时离席而去。
李献见状,也含笑放下了酒杯:“诸位慢饮。”
“崔大都督请留步。”
李献出了宴厅,喊住了前面的青年,快行几步跟上前去。
“方才在席间不便多问,还未来得及问一问崔大都督伤势……”李献面色关切。
崔璟边步下石阶,边道:“多谢李将军挂心,崔某已无大碍。”
“如此便好。”李献跟在崔璟身侧,顺着这个话题问道:“不知那些刺客究竟什么来路?受何人指使?”
“如今还在审问。”
李献点头:“此事必要彻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