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
崔璟却仍道:“还是上马说话吧。”
他看着她,缓声道:“辛苦了。”
“是有一点。”常岁宁轻呼出了一口气,面上却挂着轻松的笑意。
她的确不太能走得动了,便也听劝,重新爬上了马背。
她下意识地看向汴州和洛阳的方向。
其实不止有一点辛苦,是很辛苦,但能杀了徐正业,便很“值得”。
汴州与洛阳,未有一株草木受到殃及。
江南之地,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很快便可以重新回家了,已经造成的伤痛已无法挽回消弭,但还能回家,便是当下最大的慰藉。
常岁宁看向远处时,手指下意识地去抓缰绳,却抓了个空。
她收回视线,只见那缰绳已被崔璟握在手中。
他在旁侧,牵着她的马,慢慢往前走去。
常岁宁意外了一下,便伸出手去:“怎能让你为我牵马,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歹是堂堂玄策军的上将军,后头好些人都瞧着呢。
“怎么不能。”崔璟目不斜视,看向前方:“你是再次立下了奇功的宁远将军,何人为你牵马都很妥当。”
她的手受伤了,而缰绳粗糙。
他并不在意旁人或下属的目光,或者说,他本也不觉得为她牵马是什么有失身份的举动。
见他如此,常岁宁便也不再坚持拿回缰绳,恰好她有一些话想要问他。
此刻诸事已定,已经不着急了,士兵和马都很累了,慢慢走着,便当歇一歇了。
崔璟为常岁宁牵马在前,白校尉元祥等人,及崔璟带来的数十名玄策军在后,也多牵着马,或坐在马背上缓行。
马匹边走,边甩着尾巴啃两口嫩草。
刚经历过一场血腥的战事,更显得此刻这短暂的闲暇无比珍贵。
此一程风光甚好,风清草绿,远离人烟,人与马都可以在这一段归途中感受到来自天地所赠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