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璟似未曾料到她会问及此事,微一怔后,却无回避与迟疑地答道:“全部。”
明洛笑意微凝。
心仪常岁宁的……全部?
包括对方的任性张扬自以为是吗?
她听来好笑,却未作评价,只又问:“可常家女郎自称待崔大都督无意……如此,崔大都督当真要为其蹉跎一生吗?”
崔璟:“即便无她,我原本也无娶妻打算,自行选择之事,谈不上蹉跎。”
明洛只是笑了笑。
所以,他的意思是,没有常岁宁出现,他也只会孤身一人,也不会选择其他人,于他而言孤身一人是常态,想娶常岁宁才是破例,对吗?
可她并不认为,人这一生只会一人而破例。
破例这种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第一个人,便会有第二个人。
“崔大都督能得遇心仪之人,本是好事。”她缓声道:“我亦能看得出崔大都督待常家娘子实乃一片真心,可真心二字需予真心之人才不算错付……”
她微停顿片刻,才道:“我待常家娘子本无成见,但其既已当众拒绝了崔大都督,今日却又来寻崔大都督,倒不知究竟是何想法?”
崔璟随手去整理身边公文,淡声道:“她今日并非是来寻我的。”
明洛笑了一下。
这样的话他竟也信?
“我为女子,自然更懂女子一些,这般说辞……”她话到一半点到即止,语气里并无半分针对,只拿旁观者清的姿态提醒道:“纵观常家女郎所为,其确非心思简单纯粹之人。”
崔璟微抬眸,看向她:“崔某为何一定要喜欢心思简单纯粹之人。”
这世间真正心思纯粹者固然难得,但真正能吸引他的,从来不是浅淡的简单纯粹之色,他所仰望向往的,一直都是厚重坚定、而又于那厚重之下藏有万丈炽热光芒,敢与恐惧直面对峙而不言败的灵魂。
自那场风雪后,他即懂得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