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柏默默坐回了椅中。
果然,热闹都是别人的。
他生来心性随和澹泊,甚少与人动怒,但这一刻,他有点后知后觉地恨上昌淼了。
好恨呜呜呜……!
……
与“心生怨恨”的乔玉柏这厢的冷清凄惨截然不同,登泰楼中一派喧嚷沸腾之象。
美酒佳酿,乐声飞扬,长衫文巾,珠玑妙词飘洒,西落的金乌迸发出万丈金光,随着晚风斜斜洒入其内,似将此处化为了一座仙境。
崔琅看着这一幕,不禁感慨道:“真真是文气四溢啊……我单是坐在这儿,都觉得沾上不少。”
胡焕也点头:“今日就是只耗子从此处经过,回了耗子窝,大约也能做个先生了吧?”
“下一世若轮回成人,说不准下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就是它。”崔琅说话间,看向的正是魏叔易的方向。
魏叔易断不知自己成了耗子转世的对照,此刻盘膝而坐,正看着楼中之象。
有文人在行酒令,席间抛洒出诗词,便由书童抄记下。
“李白斗酒诗百篇……”魏叔易含笑道:“纵非人人皆是李太白,一斗酒做不出百首诗,但这么多文人墨客在,便是一人一首,也足凑百首了。”
“一首为诗,十首可成美谈,百首……”他说话间,视线轻移,落在了乔祭酒身边那青衣少女身上,缓声道:“百首,便为盛事了。”
盛事?
长吉听得一愣,下意识地道:“那经此一事,常娘子莫非要声名远扬了?”
魏叔易轻一摇头:“不,还不够。”
至少就眼下而言,这将被远扬的声名,是这场拜师宴的,甚至是这场拜师宴上即将流传出的那些佳作的,而不是她的。
拜师宴的光芒远盖于她。
魏叔易缓声说道:“正如今日众人是为这拜师宴而来,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