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说到底都怪崔家待都督太过冷情,以至于在外这三言两语,竟就让都督上了头!
由此可见,都督内心该是多么渴望家人的温暖?
想到这些,元祥险些泪洒当场。
常娘子还愣着干什么?快收下啊!
都督好不容易打开了心扉,倘若被拒绝,心门怕是就要自此锁死了!
常岁宁本是随口一问,却不料崔璟竟给了此物,一时难免意外。
阿点催促道:“小阿鲤,拿着吧!自家人就不要见外了!”
见崔璟并非是假客套,而是真实在,常岁宁便伸出书接了过来:“多谢崔大都督。”
崔璟这才继续往前走去:“谢倒不必,聊胜于无——”
“……”常岁宁看着手中的铜符。
喜儿也险些听不下去。
聊胜于无?
堂堂玄策军首领,崔氏嫡长孙的贴身铜符……这若叫“聊”,那她就真的无了!
崔璟的话还未说完:“你还是要自求多福。”
常岁宁点头“嗯”了一声:“崔大都督放心,这个我擅长。”
经过这段时日同这具身体的磨合,随着对形势局面的了解,脚下是故土,身侧是故人,除了阿爹密了点,砸得她有些发懵之外——如今她也得以卸下些许防备,慢慢变得松弛了一些。
在北狄那三年,她都快要忘了曾经的那个“自己”是怎么活着,是怎么说话的了。
而今,她似乎又慢慢将自己找回来了。
听着这句“大言不惭”的话,崔璟转头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
她在看着前方,一双眼睛尤为明亮。
崔璟回了寺中,便去忙了公事,常岁宁则带着空了的桶,再次去了后山打水。
如此反复四趟来回,日头渐渐升高,那坐在河边巨石的荣王世子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