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接旨。”
咚。
玄色大氅扫过玉阶时带起细碎的雪粒,李诏渊转身俯首跪下,声音细缓平静:
“儿臣接旨。”
亲传口谕者,如见面圣。
紧闭的殿门之前,宫景幽肃。
聂公公掸去蟒袍白雪,肃好神色,清了清嗓子,学着宫中那位的语调,缓声说道:
“昭渊,你与帝后之间恩怨,秦妃与帝后之间恩怨,朕知晓。你说你走至今日是为了向天下证明能者必然上位,朕也相信,但朕更相信这其中也有帝后的一份功劳。所以你与帝后之间的恩怨,朕不插手,一切的是非曲折,一切的恩怨定夺,都交由你自己裁决。”
深宫大院,沉寂一瞬。
聂公公轻咳一声,示意口谕已闭,随后便在李诏渊站起的同时与一众传旨太监一并跪了下去。
宫廷礼节总是繁复,但对于宫中之人也早已习惯。
聂公公跪在地上,头颅掷地,声线阴柔:
“殿下,按圣上口谕,这份鸩酒与圣旨便交由您了,我等下人也便在此外候着。”
说着,
聂公公身旁的两名小太监跪服着上前,吹着脑袋呈递上了手中的圣旨玉盒与给帝后的食盒。
坤宁宫的翘角檐外,飞雪漫天岑岑而落,冬日阴寒从四面八方萧瑟涌来。
李诏渊望着面前的鎏金食盒,里头青玉酒盏正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恍若困在笼中的雀儿。
在明白了那位父皇用意之后,李诏渊深吸了一口气,虽无明确旨意,但他还是对着那未央宫的方向俯首一礼:
“儿臣....接旨。”
作为大炎之母的居所,坤宁殿的磅礴巍然几乎已然可以自成一宫,其内廊亭水榭,流水花山,瀑布激流皆为世间之最。
独自走在行去帝后居所的廊道,李诏渊玄色蟒袍下摆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