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胄,他们没资格在赌桌上提前下注,想成为“通天人”,也没有门路去纳名挂靠,但自身拥有的财富权力又让他们比下面的市井小民知道得更多一些。
这真的挺绝望的。
人最怕的是未知,
而作为一个势力最怕的则是国策之变。
那些朝堂公卿一日未下国策,谁都不敢妄自擅动,如今定局已成,悬着的心反而落定入肚。
既然战争的阴云已然不可避免,剩下的便是各凭本事的风险规避能力,而且帝安作为国都,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应当都应是大炎相对安全的地界。
但就在这些日如此想着的时候,皇城司那边传来的消息,让他们再度陷入了惶惶不安。
城北的二皇子领军入城了。
月明星稀。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许元便一直待在墨隐阁内过目着从各地如雪花般纷飞而至的奏折。
大多都是与平仙税法相关的事宜。
那一日他在朝堂上呈递的信笺奏折虽名平仙税法,但实际并没有实际的内容,只是从宏观微观两个层面大体陈述了通过仙税的必要性。
若说平仙税法是一枚子弹,那他许元其实仅仅只是扣动扳机的人。
真正的平仙税法是一个庞大体系,在过往数十年里在那老爹主导下步步完善而成。
文书内容足有百万字之多,囊括本案新法数百,新规上千,各类指导意见,以及实行的顺序和数千种突发情况的预案。
且。
内外两份,一虚一实,
虚对外,是仙税明面上的实行方式,以宗门会配合作为前提。
实对内,以备战为主,以宗门兴兵为前提。
厢室寂静,铭文灯散发着清冷的幽光,将案牍上最后一份卷宗览尽,许元紧蹙的眉头靠在椅背,轻轻按压着略微发胀的眉心,回忆着这些日子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