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很多……”他哽咽着说:“我都给您带来了……”
“好……好……”褚永根转身往里走,腰身佝偻:“谢谢。”
吱呀一声,房间的门被关上了。
黑子跟着褚永根走进去。
褚永根坐在了床头,两手搭在膝盖上,两人就这么一坐一站,又沉默了良久。
还是褚永根先抬头去看他,黑子不敢对上他的眼,低着头,两手垂在身侧。
在他过往的人生里,他生离死别过,穷困潦倒过,入过穷巷,也命悬一线过。
却从未有哪一次,像此时此刻一样令他煎熬。
“你叫什么名字?”褚永根招了招手:“坐吧,别站着了。”
黑子依旧站着:“楚金宝。”
“听起来跟我一个姓。”褚永根扯了扯嘴角:“我儿子,他叫褚赐。”
黑子没说话,他从小就没有名字,不知道姓名对一个人代表着什么。
他们那一帮孩子的名字都是随口叫的,看到一颗钉子那就叫钉子,看到一棵白菜那就叫白菜,或者叫什么苍蝇小狗之类的。
更多的时候,人们叫他们小杂种。
他们只是乞讨和偷盗的工具,可以断手断脚,可以伤耳朵坏眼睛,但是不可以有姓名。
楚金宝这三个字,是他估摸着锤子的姓名,自己给自己起的,没想到他还真的姓楚。
“我……我能看看照片么?”
褚永根从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这是他小时候的样子,我都不知道他长大了是什么样呢……”
黑子喉头发疼,他拿出手机,找到一个专属相册:“都是长大的了,小时候拍不了,管的很严,我们拿不到手机。”
褚永根的胳膊颤抖着,短短的距离对他来说又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很苦吧,他的孩子,他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