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里一本发黄的线订书起身就要往外屋走。
“先别吃了,你俩去把今天三香烧了。”
我爸坐在炕沿上抽着烟,他看了眼墙上挂钟,把手里烟头扔到地上捻了一脚。
这几年我爸老了不少,背有些驼了,古铜色的脸上也满是皱纹,常年穿着那件洗的发黄的白背心,看着就是一个地道的庄稼汉子,他现在最多就是谁家死人了帮着张罗张罗出殡下葬的事,其他外病很少看了,更多的时间都花在看着我弟练功上。
‘烧三香’是从十岁那件事后,我和我弟每天都要做的功课,当然,说是我弟的功课更准确,这只是他的历练,而我最多算是陪练。
烧三香并不是点上三根香那么简单,我需要站在屋子中间,我爸会用一张拿鸡血画着很多奇怪图案的黄色大布把我从头到脚盖起来,然后点上三根香,虽然我眼前除了一片漆黑啥也看不见,但香一燃起我就感觉好像凭空出现很多大手抓着我的胳膊和腿,让我一动不能动,触感特别真实。
这时候我爸会让我弟围着我转圈,还要拿一把桃木剑不停往我身上乱捅,同时我爸会教他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黑狗血,七寸钉,中指血什么的。
起初我弟哇哇哭,死活也不敢动,我爸就会拿鞭子狠狠抽他,边抽边骂,“废物!你要学不会我陈河正就没你这儿子!”
我弟只能咬着牙拿起桃木剑往我身上扎,还必须用力,扎的轻了等着他的又是一鞭子。
比起我弟我更害怕,周围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下一剑会在什么时间扎过来,也不知道会扎到我哪,可能是肚子,可能是心口。
直到三根香燃尽,这一天的功课才算完成,我弟满头大汗战战兢兢,而我惊魂未定,嗓子都喊哑了,再看身上,除了脖子以上没事,脖子以下基本没有好地方,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问他为啥不用木头非要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