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别顶,一身庄肃的太尉官服,整整齐齐的穿在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褶皱。
杨恕祖这才心神稍定,低声行礼道:“父亲......这么晚您怎么来孩儿房中了。”
杨文先手提灯笼,拉了把椅子,坐在杨恕祖榻前。
满脸的疼爱和慈祥。
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独有的深情。
他朝杨恕祖摆摆手道:“风大,你身子弱,快躺好......”
杨恕祖愣了一下,依言躺好。
杨文先又细心的替他将衾被四角掖好。
这才借着灯光,缓慢而慈祥的久久看着自己的儿子。
这是他的儿子。
他英俊、聪慧,有文才!
放眼整个大晋亦有才名!
他是我杨文先的儿子,他要继承我杨氏族长的位置,守护我杨氏门阀的荣光!
杨文先这样想着,朝着杨恕祖慈爱一笑,缓缓低声道:“为父睡不着,过来看看你......”
“父亲......”杨恕祖只唤了一声,便已满眼泪水。
“哭什么?有为父在,天塌不下来!便是真塌下来,也有为父为你擎着!......”
杨文先忽的看着杨恕祖,沉声道。
“可是父亲......”
杨文先忽的摆摆手,打断杨恕祖的话,眼中似有回忆神色,更有淡淡柔光道:“恕祖儿......你还记得你第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么?”
杨恕祖只得收拾心情,一低头呐呐道:“太久了......孩儿记不清了......”
杨文先满是宠溺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淡笑着缓缓道:“那是你四岁的时候,你母亲给你买了一个糖人,你拿在手里,跑去找司空的三儿子思舒,未曾想那萧思舒竟一把将你手中的糖人夺了过去,他自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