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着韶云往工棚里面走。
四面通风的工棚,并不能遮挡外面的冷风。
一个十五瓦的电灯泡吊在顶上,忽悠忽悠地左右摇摆着。
韶云跟着醉汉,走到最边上,一个有亮光的工棚前。
龇牙狂叫的土狗,见着三个陌生人,不停地叫唤着。
黑猫蹲在韶云的肩膀上,两只的眼睛瞪着。
身上的毛发竖了起来。
狗叫声,惊动了亮灯的工棚中人,一个苍老的声音呵斥道:“叫你奶奶个熊,这个点,有鬼呀?”
声音中充满着不耐烦。
入目处,满地的酒瓶,暗色的模板壁上,脏兮兮的水泥灰。
挂着的灯泡,乌丝已经发黑,腐朽的木板被雨水淋过,一派杂乱破败景象。
工棚内三男一女,正围着水泥砖叠起的木板桌子,一边喝酒,一边耍牌。
最边上的岁数较大,就是刚刚呵斥土狗的老人,快六十岁了。
他应该是土狗的主人,也是看护的民工。
挨着的两个男人,韶云只一眼就认出其中之一是杜三郎。
另外一个男子和妇人应该是一对夫妻,长得粗壮结实,有夫妻相。
妇人的身板肥胖,但不臃肿,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主,能到工地讨生活,没有一把子力气可不成。
酒气把小小的工棚充斥的像个酒窖。
四个人打的是扑克牌,边赌边喝酒吃花生米。
每个人的面前都放着几张小额的钞票。
没有活做,这是空闲加无聊的恐慌,以赌钱、喝酒打发着,等工待料的时光。
留守在这里的只有这么四个人,其余的民工都另找出路,离开了。
醉汉和韶云刚到门前,里边的人就察觉到了。
“你们谁呀?大半夜的到俺们的工地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