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修微微侧身,看了在自己斜后方的苏玉锦一眼。
苏玉锦见状,忙往前走了一步,“院中原是有些花草的,只是婢子觉得实在有些无用,便让艾草和柳妈妈种了些时令菜蔬来,平日吃着也方便。”
她是外室,连正经妾都比不上,自称了婢子二字,也算不辱没了规矩。
贺严修没应答,径直进了厅堂。
吩咐艾草和柳妈妈去收拾摊位的东西,苏玉锦安置贺严修落座后,急忙去烧水泡茶。
“实在不知二爷喜欢什么样的茶水,平日里也无需待客,便没有备过像样的茶叶,春日时艾草得了几枝桃花,婢子看花儿开的好,便摘了些花瓣,晒成了桃花茶,二爷尝一尝?”
苏玉锦端着茶水走过来时,瞧见贺严修旁边茶几上放着一只碗。
为了摊位看起来更加整洁正规,苏玉锦在买碗时,买的都是同一个花色款式,所以这只碗她一眼便能认得出来,是苏记摊位上所用的。
二爷知道她摆摊做生意,所以是来兴师问罪的?
苏玉锦先把茶水送到了贺严修的手边,先是冲贺严修福了一福,接着低眉垂首,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理由。
“是婢子擅自做主摆摊做生意,请二爷责罚。”
贺严修端起了那杯桃花茶,吹了吹热气,轻轻抿了一口,“说一说缘由吧。”
“承蒙二爷不嫌,才能有幸跟了二爷,二爷待婢子仁厚,安置了住处,给了奴仆,更给了银两供婢子开销,可婢子却一时猪油蒙了心,只当自己飞上了枝头,往后能做那人上人,便每日挥霍无度,以至于到了无米下锅的地步,所以才不得不想些门路,去做些营生……”
“既是无钱度日,为何不写信到京中?”贺严修问。
“二爷政务繁忙,婢子不敢打扰,且自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才犯了大错,也觉得不该让二爷为婢子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