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崔元翰和祖母许氏坐上了回平江府的船。
送他们回平江府的,正是赵山。
赵山话语不多,目光冷肃,行事沉稳可靠。船上还有十几个人,个个都是人狠话不多的模样。
崔元翰心中堵着一个个疑团,忍不住对许氏说道:“这些人不知是什么来路?少君表妹怎么会结识这一帮人?”
许氏自然清楚,这都是燕王的人。
这等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少。
许氏深深看了崔元翰一眼:“这些你不必知道。你只要知道,少君在京城不是全无倚仗就行了。”
好吧!
崔元翰摸了摸鼻子,无奈地住了口。
……
外祖母和表哥已经坐船离京了。
冯少君微笑着坐在小郡王的病榻边,心思却已飘远了。
好在朱晅身体虚弱,没多少力气说话。偶尔搭上几句,或是冲他笑一笑,朱晅便心满意足了。
倒是秦王妃,今日一直沉着脸,眉间阴云不散。
她亲自写信回娘家,恳求父亲为上奏折立保吴阁老。
唯有保住吴阁老,吴家才不会倒台。
乔御史上了奏折,在奏折上慷慨陈词,历数吴阁老立下的功劳。一同上奏折为吴阁老求情的,还有不少秦王派官员。
隆安帝终于开了金口,令吴阁老还朝。
秦王终于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松完,隆安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夺了吴郎中的官职,判吴郎中流放两千里。
吴郎中这条命是保住了,可落得这样的下场,比死也没好多少。她的长子,有这么一个因罪获刑的岳父,脸上着实不光彩。
圣旨一下,吴郎中就被押上了刑车。今日早上就被送出京城。
秦王世子朱曜,亲自令人送岳父,顺便打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