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账!堂堂工部侍郎竟然说出这种话!”
蔡象枢当场大骂:“江堤坚固事关两岸几十万百姓、几十万亩农田的安危,他竟然如此儿戏,他肯定是要把修堤的银子给吞了!
我早就猜到这家伙不是好东西,没想到如此心黑!如此混蛋!”
“没错。”
周洪漠苦笑一声:“周某并非傻子,自然知道杨大人话中的隐意,而且他还承诺我,大堤修完之后还会再给我两万两白银,且保我入京为官,日后当一部侍郎也不是不可能。
而这一切,只需要我听话就行了。”
“三万两白银,一部侍郎,又给钱又给权,杨仁清当真是大手笔啊。”
沈儒气愤不已,压着心中的怒火问了一句:“那你是怎么回答他的?”
周洪漠沉默了片刻才说道:
“其实周某自幼家贫、穷苦人家出身,父母为了供我读书求学拿出了家中所有的积蓄,重病缠身也舍不得治,最后是活生生病死的。
三万两白银,以我一个清吏司执事的俸禄几辈子都挣不回来,再加上官位,说不心动是假的。
但做人做事要凭良心,我周洪漠自幼喝着绥澜江的江水长大、父老乡亲们皆靠江而活,这条江堤修不好,很多人都活不下去。
所以,我拒绝了。”
“好样的!”
蔡象枢竖起了大拇指:“周兄的为人,蔡某佩服,这才是我大凉的忠臣!所以在你拒绝之后,他们就罢了你的官?”
“没错。”
周洪漠苦笑道:“杨大人愤然离去,甚至还大骂我不识抬举,仅仅半个月之后朝廷就以办事不力为由革了我的职,而且一撸到底,成了一介白衣。
说来可笑,当时整个绥庆道官场都知道我得罪了人,上门拜访的也不见了,就连一些以前的好友都对我敬而远之,恨不得与我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