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着,”她的声音透出一股咬牙切齿的怨忿,“我只要不记得谁了,就会六亲不认!你告诉我你怕不怕?!”
瞿明琮低头,叹气,指腹在耳机上轻轻摩挲,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嗯……我好怕。”
“你知道怕就好!”她冷哼,“一天到晚催我回去,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怎么会不知道呢,无非是不愿去想,尽力回避罢了。
瞿明琮怅然开口:“既然不能讲冷笑话,那我们讲讲案子?”
“讲案子可以。”她冷冷地指挥,“现在回丁娜的工作室,这次乘电梯上去。”
瞿明琮照做。
工作室还是老样子,与满屋子充满历史感的瓷器作伴,瞿明琮觉得自己都要变苍老了。
他走到丁娜出事的那扇窗前,望着外面已然黑沉的天空,心绪纷杂,既希望这案子能尽快查个清楚明白,又希望这案子的线索继续缠裹不清,让他有理由能够多留她一段时间。
可他留她做什么……活在手机里,或者说,以一种数据流的形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对她而言真的好吗?
瞿明琮承认自己是寂寞了,人性经不住诱惑,他怕时间太久,自己这份感情会变得病态,嗯……至少现在还算健康。
“天黑了。”小乔在手机里说。
“是啊,冬天太阳落的早。”瞿明琮望着窗外回道,“丁娜出事那天晚上,外面应该也一样黑吧。”
“那天晚上不仅黑,而且应该起风了。”她说。
“青江市每年到了冬天,风都挺大的。”瞿明琮顿了顿,问,“不过为什么这么说?”
“丁娜出事时是深夜11点半,假设她在博物馆呆到那么晚是为了制作仿古瓷,那么需要用到的工具和材料应该在白天时就准备齐全,因为晚上工作人员都下班了,库房也上了锁,所以她没必要下楼,但如果起风了,她会听见易拉罐发出的怪声。”小乔说道,“我一直在想,那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