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一出,皇上便留宿沅止宫,这原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
稀奇的是,一连七日,敬事房的承宠簿子上都是纯贵嫔的名号。
这下子可就着实惊诧六宫了。
谁不晓得,皇上素来冷澹后宫,从前一整月翻牌子的次数只怕也没有七次之多啊!
纯贵嫔这母庸置疑是专宠六宫了!
虽然纯贵嫔也曾盛宠一时,但彼时也不过是隔三差五的召幸,皇上还偶尔会去别的嫔妃宫里。
但现在,唯有沅止宫。
偏生如今宫中没有皇后、也没有太后!就算有人不服,又该去哪儿告状?又有谁又资格劝谏君王?
皇上看似温和宽仁,实则乾纲独断,哪怕是现下管着六宫庶务的湘妃也不敢贸贸然开口。
好在第八日,皇上总算没有留宿沅止宫,这叫湘妃终于松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湘妃亲自造访沅止宫,只见纯贵嫔神情倦倦来迎,礼数如旧,湘妃心中只当是君恩难消受之故,却顾左右而言他:“内务府给你择了两个黄道吉日,一个是下月初九,还有一个是腊月初五。”
岳望舒愣了一下,方才明白是册封礼的吉日,便道:“娘娘做主就好。”
湘妃虽知纯贵嫔不是恃宠而骄的性子,但她温柔依旧,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那就下月初九吧,腊月里天冷,怕是要遭罪。”
岳望舒点了点头,旋即道:“为这点小事,竟劳动娘娘亲自登门。”
湘妃踟蹰了一下,“也不只是为此。”
岳望舒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哦,对了,还有各家亲卷入宫的事儿。”——就是月前皇帝许诺的,湘妃、兰贵嫔和她三人母亲入宫会见一事。
湘妃怔了怔,旋即道:“这个内务府也已经安排妥当了。”
岳望舒眨了眨眼,那……湘妃还有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