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便是皇后了。也不晓得皇后的顽疾需要几次才能根治。
晏铮默了良久,才道:“朕自会安排。”——只是皇后的病,不只是身上那点病灶那么简单。
岳望舒又小声提醒道:“今日是十五,皇上还是早些回宫陪伴皇后吧。”——纵知皇帝爱重皇后,岳望舒还是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朕……省得。”晏铮脸色忽的有些沉郁。
送走了皇帝之后,岳望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皇帝的事儿算是了了。
先前她还一直担心,治好了皇帝的病,这厮有可能翻脸不认账——她毕竟只是个奶妈,虽然身板不错,但战斗力与封建皇权相比,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皇帝若是下旨,命她回宫,她又能奈何?
且不说她并非悍不畏死之人,更何况这些日子下来,岳夫人一番慈母心肠,也令她着实无法枉顾岳氏满门。
看着皇帝远去的车马,岳望舒这才一颗心回到了肚子里。
从今而后,总算可以各自安好了。
回头又瞅了瞅高悬的“余香堂”匾额,映着冬日寒阳,崭新亮堂,岳望舒不由想,日后要不要开个余香堂药堂子?她觉得自己的医术,额,算了,还不够格坐诊。
老老实实再研习几年吧,省得二把刀害人。
她这点医术,还是继续照方调制仁丹丸药吧。
晏清殿。
此刻殿外寒风大作,皇帝晏铮却兀自宽了衣袍,露出精赤的上身。
高大的玻璃镜中倒映着晏铮的身躯,左胸上赫然是个指肚大的疤痕,连这疤痕竟都淡化了许多,看着倒不像是深入肺腑的箭伤,倒像是寻常皮肉创伤。
痊愈了,自此之后,旧疾不复,朕也不必再担心那一日旧伤汹涌复发,成了短命天子。
他常常呼出一口气,忽的见镜中所映的身躯……肌肤白皙、腰身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