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姬脸上泛起惧意。
在她刚进赌场的时候,她上过一次桌子。
那时对她感兴趣的赌徒还很少。
但她依旧被蹂躏了几个小时,最后爬到角落的阴影里装死,这才侥幸活了下来。
她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恐怖的事。
被当做玩具似的疯狂争抢,被粗暴地掰成各种形状。
在疯狂的赌徒手里,她的痛苦和羞耻一文不值,人格、尊严、骄傲都被撕碎在地上践踏,整个人从心灵到肉体都会被摧毁得一塌湖涂!
那太可怕了!
而且赌徒们事后不会受到任何惩罚,反倒是她——作为引起混乱的直接原因,说不定会被摘掉器官,切成七零八落的肉块,丢进巷子里喂狗。
想到这里,霍姬恐惧得颤抖起来。
同样站在澎湃的声浪里,作为赌徒的王染没有害怕,身为荷官的她却怕了。
她强作镇定道:“你确定要赌六颗?”
王染从容地说:“我确定。”
这一刻,澎湃的声浪被推向新的高潮。
霍姬咬牙道:“好!我让你插!”
她用颤抖的手打开弹匣,把象征死亡的第六颗子弹推了进去。
卡哒——
已经没有旋转弹匣的必要了,霍姬握着装满子弹的左轮,恐惧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她暗道有什么好怕的?
不就是来了个一心求死的疯子吗?
杀了他就行了!
周遭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霍姬缓缓抬起手臂,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王染的额头。
她与王染对视。
她没能看到情理之中应有的挣扎、绝望或解脱,只看到一抹令她心季的平静。
她仿佛在与一汪寒潭对视。
“活!活!活!”
“活!活!活!”
“活!活!活!”
赌徒们亢奋地呐喊着。
王染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