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水幕中这架黑色湾流就像是阴霾中浮现出来的魔鬼。
它滑上了还没被海水覆盖的跑道,轮胎和煤渣跑道剧烈摩擦,带着刺眼的火花。
源稚生面无表情地坐在悍马头前。
跑道太短了,对于一架刚刚结束超高速飞行的飞机来说绝不够用!
最后五十米距离,湾流忽然向前方喷射出火流,发动机逆向推力全开。
数百度的高温气流几乎能把拉了手刹的悍马都推动。
但源稚生依旧端坐,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
湾流停在了悍马车头,就像一头发狂的公牛冲向斗牛士,又在最后一瞬间被拽住了尾巴。
要是再往前多开一点点,源稚生与他的悍马宝座便毫无生还的可能。
“疯子!”机师对源稚生比自己还肆意猖狂的行为作出了评价。
不过机师只注意到了巍然不动的源稚生,没有注意到他身后那个捧着花束的女孩也巍然不动,日本分部的态度与其说是在发疯,不如说是在表达对他们本部的蔑视。
以源稚生的身份,当然不会不在意自己的命。
他又不是街头玩命的混混。
但他同样清楚昂热专属机师的水平,也相信樱的安排。
樱既然挑选了这条跑道,说明她确信对方能在这短的跑道上安全降落。
她确定的事,源稚生从来不怀疑。
舱门开了。
他盯着舱门,眼中含着比刀剑还锋利的清光。
老爹曾说他有双令人敬畏的邪眼,懦夫面对这样的眼神都会觉得像被蝎子蛰了一口。
所以源稚生很少拿正眼看人,不希望对方因为他的眼神觉得不舒服。
但今天他想试试来人的“水平”。
昂热的作风他很清楚。
一个为了屠龙不择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