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一个劲地问我,我才觉得我想到了这些,当时在飞机上,除了一片空白,就是想氧气面罩要怎么戴。”聂广义找了一个他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继续解释。
坐飞机的次数多到数不清,关心逃生细节的次数约等于零。
飞机上的险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除了双发失灵的那一分多钟,剩下的其实都不算有多危险。
返航的这一路,也有人在哭,也有人呼吸困难。
还有人被掉落的行李砸伤,做了紧急的处理。
但大部分,都还算平静。
顶多就是在心里祷告和念经。
要说这趟航班,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
当属真正降落的那一刻,整个机舱的人都在拼命地鼓掌。
这掌声,有一部分,是送给机长的,还有一部分,送给了劫后余生的自己。
聂广义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收到了一条短信。
意外且诡异。
那个一心只有万安桥的聂教授,竟然会竟然会时隔十三年,再次给他发来消息。
被改志愿的第一年,聂广义经常会收到聂教授发的语无伦次的解释和尬聊。
聂广义那会儿还在气头上,又刚失去了妈妈,面对那些堪称毫无意义的短信,直接选择一条都不回。
聂教授坚持了几个月,等到聂广义出去做交换生,才终于消停。
聂广义换过号码,学生满世界的聂教授,还是查到了他。
没再发短信,但每年都会打一个或者两个电话。
聂广义虽然表现得心不甘情不愿,但每次都会接。
【大头,爸爸写了一封信给你。放在机场的失物招领处。】
这条短信,看得聂广义有些莫名其妙。
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