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飖歌假扮陆鹤北,无异于饮鸩止渴。
到时候,一旦被揭穿,别说庆王府不会罢休,就连朝臣也不会容忍。
说不定,反而给了庆王府光明正大得到这皇位的借口。
沈太后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难处和风险,可皇上时日无多了,就算给用了虎狼之药,给她们半年多的准备,行儿还那么小,她如何敢让行儿去冒险。
“姨母知道。”
沈太后轻轻拍了拍陆飖歌的肩背,“睡吧,别想了,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陆飖歌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她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将后背贴在沈太后的怀里,很快就睡去。
沈太后借着外面昏暗的烛光,看着怀里酣睡的少女,心里是又酸又涩。
曾经,她也有如花一般的年华。
那个自小和她同床共枕,一早上起床和她抢镜子,平日里总喜欢和她换衣服穿的妹妹已经不在了。
她现在,无儿无女,身边只有妹妹留给她的一对儿女。
沈太后希望鹤北继承这江山后,能盛世太平。也希望飖歌能遇一知心人,白头共老。
可现在,鹤北病了,飖歌该怎么办?还有行儿还那么小!
沈太后一夜没睡,听着雨声到天明。
翌日晨起,乍暖的春日又倒了一次春寒,御花园里的花朵好似都冻的有些打蔫。
陆飖歌醒来的时候,太后已经不在床上。
她似乎能听见外面是行儿和皇后说话的声音。
晚照听见动静,掀帘子进来:“公主,早上有些凉,太后特意吩咐让您多穿一些。”
陆飖歌来宫里急,衣服都是宫里备的。
好在太后每次换季都会给她备个七八十来套,她回来了,就穿,不回来就放着。
太后的寝殿,特意给她收拾出一个屋子放衣服首饰。
刚刚换好衣服,陈鹿行已经在外面一叠声地喊:“姑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