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当地的口音,听他说话可见对当地还是相当熟悉的。
“那谁知道呢,也许是当地大族出去的子弟吧?我这消息,也是听从淮城过来的客商说的。”
陆飖歌低着头,专心地剥着手里的水煮花生。
刚过端午,地里的花生还开着小黄花,来福顺的菜牌上已经有了这道水煮花生。
也不知道这李掌柜想的什么法子,竟然早早就将这花生上了桌。
李掌柜侧目看了一眼身边的男童,将他面前的点心往陆飖歌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多吃。自己继续端着茶杯和客人闲扯:“不过,据说这起义军十分的规矩,不扰民,不惊商,更不乱杀无辜。那些在淮城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商船近几日都安安稳稳地出了淮城,昨日,就有十几艘货船是从淮城出来的,其中有三艘在我这里歇息。”
说到这里,李掌柜压低了声音,“这三艘货船装的可都是生丝,淮城刚被起义军占的时候,这货主魂都吓没得了!这么值钱的东西,换了谁不眼红。万幸,这次竟然没被为难,平平安安出来了!”
客人有些错愕地抬头:“一文钱也没花,就放出来了?”
“哈哈哈……”
李掌柜忍不住朗声大笑,“老弟,说你老实,你还真老实。虽然起义军不与你为难,可那三船生丝可不是便宜货,就算人家不为难,难道你还能不孝敬点酒水钱?”
“嗤……”客人忍不住轻哼一声,“我就说嘛!”
说完,自己却拿了筷子挑了面,迟迟不送进嘴里。
他也是常年在水上行商的,其中的辛苦自然是明白的。
起义军占领了淮城的港口,货船能出来已经万幸,就算孝敬点酒水钱,那也是应该的。
倘若这起义军成了,以后也算结了段善缘。倘若不成,也不过是拿钱买命,也没什么不对。
李掌柜见客人半天不说话,喝